許章偉
藝術簡歷
浙江湖州人,湖州師範學院特聘導師,吳冠中藝術館特聘藝術家畫家,70油畫公社成員,70水墨公社成員。湖州美術家協會副主席,中國意象油畫研究會理事,浙江省油畫家學會理事,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,受聘紐約《世界藝術研究院-中國書畫院》研究員。
筆墨大象
小 農
架上油彩是否窮途末路?這問題早已被反復咀嚼、漸趨定論,卻又總似一根細刺,隱隱紮在心底。然而,過多的矯情自憐大可不必,畫布前依然有人執拗揮筆。正是在這般躊躇的當口,水墨那幽邃而神秘的背影悄然向我招手,仿佛來自遠古的密語。偶遇董欣賓先生的高足顧立新老師,我方才尋得撥開迷霧的引路人。提筆濡墨,五年光陰竟已如流水般無聲逝去。
筆墨功夫,豈是一蹴而就?它更像在迷宮裡點燃一盞燈,你循著微光前行,卻不知何時走岔了路——原來那“光”只是認知的偏差,正把你引向更深的歧途。於是,你只得推倒自以為堅實的牆垣,重新壘砌認知的磚石。這般循環往復,反復撕扯,過程冗長如永夜,急不得半分。最可懼者,是誤把謬誤當真理,在日日錘煉中竟將它鑄成了頑固的銅牆鐵壁,這便是“不斷鞏固錯誤”的冷峻笑話了。
經年累月,認知在建立與推翻間如刀劈斧削,訓練在修正中如履薄冰。筆墨這龐然巨獸,其輪廓才終於在混沌中漸顯形跡,終於不再是盲人摸索中零碎的一鼻、一腿、一耳,而漸成一尊完整的巨象。
所謂筆墨訓練,不過是用好一支筆而已——如此簡單,卻又何其艱難。恰如太極拳法,會打的是吞吐山河的功夫,不會打的,不過是一套漂亮的體操,一段優雅的舞蹈罷了。
接下來,我思慮的終究要回到創作本身,回到藝術的原點。這問題何其宏大!再精深的功夫,也需借一定的形式承載其魂靈。於是,期待與彷徨如影隨形,在胸中翻騰不息,如雲山霧罩,而這恰恰是藝術最令人神往的秘境罷?
路正長,只須繼續!




来源|《世界文化之旅》报总第九十一期